下人们已经被苗松这样厉声呵斥了很久,如今也都习惯了。等他骂完以后,竟然还有人敢回他说:“那,少爷,等高老爷把那个老头子带到苗家来,您是不是就要把左步鸣收为己用了?”
苗松不好和他们讲左步鸣有自己的把柄在手,只得呸了一句叫他们闭嘴赶快做事。
门外传来了动静,苗松以为是高翼来了。激动地站起了身,可看清楚了胡丁扭捏的走姿以后,他又不得已坐了下来。哪个蠢才把她招过来了?
“少爷在为何事烦恼呀,”胡丁睡足了觉,一扫烦忧和苦恼。她走到胡丁身旁时,改作蹦蹦跳跳的姿势,俏皮地趴在苗松的肩膀上,也不顾周围人躲闪的目光。
“你先打磨那边坐着,对,”苗松尽量好着脾气哄她,“然后安静些,待会儿还会来人,到那时你就和鄱木下去鄱木呢?”
“鄱木叫我给遣出去买吃的去了,反正让她闲在家里也是闲着。”
看见胡丁得意的样子,苗松知道她又在不知不觉间说服了她自己。也罢,这也算是一种优点。起码不用让他一直为了她的脾气费心。只是不知道鄱木又受了什么委屈。
苗松在那个挫败的下午见到了风中劲草般的鄱木以后,她细瘦的躯干便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苗松很不情愿地发现,原来自己记这件事记了很久。
“先休息一下如何呢?待会儿鄱木买了吃的回来,我与少爷一同享用些——”
“你自己享用吧,”苗松眼看着外头星斗高悬,心里的一股火气完全降不下来,“我有要事,算了,也别等什么鄱木了,待会儿我就命人将你领下去,在自己的房间等着你的晚饭吧。”
胡丁刚刚恢复了兴致,又被苗松这一桶接一桶的冷水浇得差不多了。她的脸上现出乌云,眼睛也眯了起来。
站在阶下的家仆们见了此番景象,愈发地不敢说话,几个人窸窸窣窣讨论了一会儿,便推举了一个胆大地出来说话:“夫人,不然这样吧,鄱木姑娘迟迟不回来,小的先让厨房给夫人做些吃的填一填,等鄱木姑娘回来了再和少爷另做打算”
胡丁向后撤了一步。脚跟磕在了身后的屏风上。寂静的屋子里一声响,苗松的眉头皱得更紧,家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以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