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张夷急忙示意她噤声。
————————————————
翻过南墙后沈梅川才发现,由于恒悦斋的扩建,南墙的另一头已经连入坊市之中。那人脚步飞快,从墙边下去以后就匆匆掠进拥挤的卖货胡同,不知所踪。
沈梅川有些沮丧,但还没有彻底灰心。看他的逃跑路线,似乎对这一带相当熟悉。
沈梅川拍拍追逐时腿上蹭上的灰,回头时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急忙快步走上去,闪开牵着骡子的运货人和挥舞糖衣的孩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名酢姑娘?”
名酢转过头来,一股不属于热闹胡同里的烈酒味道悠悠地钻进沈梅川的鼻子。她的脸色酡红,嘴唇鲜艳,任谁都知道是喝了酒的。
“啊,是梅川哥,”名酢醉后的声音更加细软,“你的玉佩给你,又掉了。”
沈梅川扶住名酢,张开手掌接过她递给自己的玉。这大概是刚刚在追那肇事者时跑掉的。
这块青绿的玉佩上面布满了核桃似的纹路,在中段掺了些泥黄色进去。以前见过这玉佩的人都告诉沈梅川,它是块浊玉。在名酢之前,只有沈梅川自己将它当作宝贝,天天别在身上。
“上月玉佩也是姑娘捡着,这月玉佩也是姑娘捡着。”沈梅川将名酢扶正了,才问,“姑娘不是去朝阳门大街了吗?怎么在这里?”
名酢摇头。
胡同里人多眼杂,搂着个醉醺醺的女子还是不成。沈梅川巡视一下,将名酢扶到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去。他这才发现名酢的腿脚在轻微地抖动,似乎不是由于醉酒,而是由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