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名襄摇头,“去看看三彩釉像吧。”
沈梅川也在和前行的两人考虑同一件事。这恒悦斋里漂亮男子多得似乎有些离谱,他心中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可是转念一想,这恒悦斋可是大大方方地开张,不吝敞开大门欢迎各路来客。且又位于崇文门内街,天子脚底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档子藏着。
三彩釉像陈列在一个半露天的房间中,背后就是碧蓝的天。名襄一行人观赏了一会儿釉像,就穿过这个通着后院的房间来到开阔的庭院中。
远远地名襄能够看见假山上雕着劲松,山麓处开辟出数股水流。云彩高飞在蜿蜒石路尽头的凉亭旁边。一匹漂亮的花骢正信步在假山水塘后。
名襄环顾了一圈,僵硬地回头问:
“怎么,恒悦斋有这么大吗?”
沈梅川刚刚才凭借着自我安慰压下去的那点疑心又回来了。他粗略地丈量了一下恒悦斋的庭院围墙。不得了,这处庭院是吞了几处院子建成的?
三人正为眼前景色震惊时,身后房间里一道黑影窜过,碰到了三彩釉像。中间最高大的那座咕噜咕噜地摇动了一阵,一歪身子轰然倒塌。
沈梅川首先反应过来,急忙拽开了名襄,随后飞身向南墙而去。肇事的人虽然跑得快,可沈梅川还是发现了他的身影。
张夷看见釉像倒塌,一横心上前去接。
由于不敢使劲推住这老旧的塑像,他只能咬着牙将沉重的釉像架在自己的胳膊和脊背处背着。再由匆匆赶来的几名青年扶着立起来。
“张夷!”名襄几乎是扑到他的身后,“背没有事吧?我看看!”
张夷的嘴唇都咬白了,强忍着疼痛说:“这好端端的怎么——沈梅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