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然拼命摇头。
沈梅川见事端过去了,便与领路的人又聊了起来:“敢问大哥说的是什么地痞?”
“哼!一群挑事的东西!他们原本不在内街居住,有人出够了钱雇他们,他们就什么都愿意干,潜在内街北段,时不时地就闹事。官兵已经抓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死性不改!”
“有人出钱!”名襄急忙扑上去,沈梅川赶快接住了冒失的小姐。
如今只要一听到“钱”的字样,名襄就激动地不得了:“什么钱?”
“小姐,”沈梅川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的精神,他低声嘱咐,“别忘了你是来查案的,要低调一些。”
“哦,嗯,我是说,”名襄不习惯拐弯抹角地问话,“还有人雇他们吗?”
沈梅川回头朝张夷笑笑。张夷嫌弃地撇嘴。
“小姐平日里可能不关心这些,”领路的人回身环视这一整条街道,“崇文门内街一直向北的商铺均是交替变更,今天我做生意,明天我可能就倒闭,又有新店开在原来的店面上,很少出现钉子户。有些倒闭的商贩无奈被挤到内城以外的地方经营,日子自然不如靠近皇城时过得舒坦。他们中有的人便存了心地报复,雇了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玩意过来砸人饭碗。”
“这不是在无端泄愤吗?”名襄皱着眉头说,“他们自己待不下去,为什么要拿新店撒火,又不是那些新来的商贾逼迫他们搬走的。”
张夷与沈梅川对视一眼。
名襄长在深闺,虽然平日里活泼好动,外出也多是为了吃的玩的。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条崇文门街道的税高得相当出名,许多商老爷正是因为负担不起才被迫搬走。那位领路大哥所说的“很少有钉子户”,也是由于长期乃至永久居留的商铺还要征收高额的门摊税,以至于家底经不住消耗的商贾均是不敢久留。是故方才沈梅川询问起恒悦斋主人的名字时,才选择开口就问是哪位名流。他知道愿意在崇文门内街盛大开张的商铺老板,没有哪个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的。
“是,小姐一身正气,不是那些腌臜人能比的了得。”领路人急忙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