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说完，杨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这就是成长？”

“不然你以为呢？”

“你觉得成长是什么？”

“我不知道……”

陆城拍了拍杨铭的肩膀，端起酒坛子来，将自己的一坛酒直接喝得一干二净。

“成长就是，你真正的知道了，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是残酷的，是没那么纯粹的。”

“这个世界，充满了暴力，充满了阴谋，也充满了不如意。”

“你正处于见到这个世界阴暗面的年纪，在之前，你一直生活在天恒山上，基本上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

“要知道，天恒山那可是个清净地方，修行者的圣地，那里见得到这尘世的喧嚣和复杂呢。”

老陆说着，杨铭居然难得的听得十分认真。

他觉得老陆说的十分有道理，自从跟着老陆下了山，他见过了太多的事情。

不管是在雍州府，还是在云京，或者在外海，他都见到了太多的东西。

他发现，这个山下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当初下山之前，老陆跟他形容了这个世界的辽阔和美丽，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世界的本质。

这个世界，其实是有着黑白两面的，白天就是他光明璀璨的一面，而黑夜，就是他藏污纳垢的一面。

杨铭在这个年纪，才开始看到世界，可是陆城呢？

陆城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面对这世界的险恶了。

作为一个私生子，天恒道长没办法给他应有的关怀，而他的母亲，也在他年幼的时候被人杀害。

如此的经历，并没有让陆城称为一个祸害世间的混世魔王，反而是成了帝国的重臣。

这让杨铭不明白，如果杨铭从小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的话，他会对人生彻底失望的。

就像那个于佳文一样，经历了苦难后，无法自拔，一生都活在自己童年的阴影之中。

“虽然，这个世界充满了阴暗，充满了痛苦，但是，他也有好的一面。”

“比如，酒，比如美食，比如心中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