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这与好人无关,重要的是,我不能再耽误你了,离婚,对你我,都好。”
“我……”
“就这样吧,我困了。”刘大成一拉被子,扭头向里,再也不理翠花,任翠花嘤嘤啼哭,或者失魂落魄象失去亲娘老子一般恸哭,刘大成都象是熟睡了,一动不动。
两人很快办了离婚证。离开民政所时,刘大成说“我们吃个面吧,好聚好散。”翠花不语,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左拐,有个离民政所不远的小饭馆,打结婚证时曾来这里吃过一次,现在离婚了,又到了这里。
小饭馆没多大变化,老板也还是原来的老板,见他俩进来,很热情的往里让座。还是那条凳子,还是那壶茶,要说变动的,就是两个人由夫妻,变陌路,以后各过各的了。触景生情,刘大成很伤感。但是刘大成压了下去。他笑着与老板娘打招呼,说老板娘又胖了,越来越韵致了,老板娘被说得哈哈大笑,他也哈哈大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很快,面端上来了,还是那碗面,口味也没变。刘大成大口大口的吃着,很香。
翠花却没有吃下去。不时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面条放到嘴边一根,又原样放回碗里一根,眼盯着碗,碗看着眼,一碗面始终没动。相反,刘大成倒是一点没剩,吃完饭,一抹拉嘴,就要站起来,见翠花没吃,也没起,就又坐下,将碗端到自己面前“花了钱的,不吃多可惜。”呼啦几口扒下,噎得直梗脖子,又因似乎呛了嗓子,一个劲地咳,咳得腰弓如虾。慌得翠花想帮忙,又坐下,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就那样慌乱的、怜惜的、惶惶的望着刘大成。也许面条塞得嗓子眼太难受,刘大成愈发咳得厉害,咳得鼻子眼泪流了一桌子。
饭,就这样,吃了个不欢而散。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越走越远,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