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鹿幽悠一脸茫然,不记得见过这个人,穿成这样来当铺也不像是要当东西的模样。
“我,我来当东西!”女子的脸上还有泪痕,妆也全花了,嘴唇已经冻的发紫,脸发白,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说话时也哆哆嗦嗦的。
冷风灌进来,鹿幽悠也打了个哆嗦,拉了拉斗篷,见她这样要赶人走是不可能了,侧身让开一条路:“你先进来再说吧。”
入冬后的沧州城早就下过了第一场雪,此刻天刚亮,鹿幽悠怕冷,所以先把当铺里的碳炉烧得旺旺的,顺手在一边的小碳炉上煮了茶。
“你想当什么?”等那新娘子终于不抖了,茶也煮好了,鹿幽悠递给她后问道。
“这些!”女子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头上的凤冠,耳朵上的耳坠,手腕上的手镯和脖子上的项链一个不剩地摘下,全部摆在桌子上,“还有,还有如果这身衣裳可以当的话,也一并当了吧,姑娘这里有没有衣裳借我穿穿,我拿当的银子买了新衣裳再还你。”
女子说完,连衣裳都开始解了。
“你别急,别急。”鹿幽悠连忙按住女子解腰带的手,心里猜测难不成这人是逃婚出来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卿聿和碎墨从后院进来,他习惯起得早,所以和碎墨出门去买早饭,回来后见铺子里有亮光便进来看看。
鹿幽悠听到他来了,立马起身挡在女子的面前帮她把解开的衣衫重新穿好。虽然里面还有里衣看不到什么,不过她可不打算让卿聿看。
“有生意。”
“所以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卿聿见了上前摸了摸鹿幽悠的手,有些冰。皱眉把她的斗篷紧了紧,又把她的双手收入自己的掌心捂着,“姑娘家就这么出来了?快进去穿好衣裳。”
虽是教训,语气里无奈占了几分,但更多的是温柔的关切。
鹿幽悠点头,乖乖地回屋穿衣裳。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她好像对温柔的卿聿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出来时,魏十已经在点银子给那女子。鹿幽悠抱了一套衣裳:“你拿去吧,也不用还新的给我了。”
女子连连道谢,去后面换上那些衣裳,拿着银子就走了。
鹿幽悠看着摆在桌上的凤冠首饰,拿起那条项链看了看,中间是一颗青色萤石,旁边串着两根指盖大小的白骨,应该是什么动物的,看起来十分简洁,倒与这套华丽的凤冠霞帔显得格格不入。
“是当断的死契。”魏十解释完,把东西搬走。
鹿幽悠还拿着项链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