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站在一旁胡子翘了翘,心道王爷之狂妄真乃平生仅见,但同时又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发起愁来。
他分明看到那荷兰佬身后跟着的三个外藩人不是什么善茬儿,又见其腰间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有猫腻。
天可怜见,出发前他特意观察了牛壮几人的装束,那是真个的什么都没带,他想不通一向卑鄙无耻的王爷为何这么老实。
他本想提醒一下刘鸿渐,但压根没有机会,而且刘鸿渐的语气这么嚣张,很可能就没把这次谈判当回事。
天呐!老夫难道要命丧此地了吗?这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儿?
果然乔恩听了身后人的翻译,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只是他皱了皱眉头,并未对刘鸿渐恶言相向。
也是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怎么会跟个年轻人计较言语上的得失,他的目的很明确,并非来与大明人逞口舌之欲。
“不用客气,随便坐!坐下来咱们好谈事儿。”刘鸿渐指了指身前四五步的一块石头道。
当然,刘鸿渐自己是不可能坐石头的,依从他的吩咐,阔端专门从船上扛过来一把太师椅,而崔更则替刘鸿渐觉着遮阳伞,牛大棒槌双手叉腰站在刘鸿渐身后。
而何斌则畏畏缩缩的站在刘鸿渐另一边,一个萎缩而怯懦,一个嚣张而霸气,活脱脱的黑涩会大佬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