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语无伦次。
江宛见他的铠甲上血迹斑斑,再看他脸上手上也都是暗红色干涸的血斑,连忙问“这是怎么了,你们赢了吗,你们救出恕州的人了吗?”
“我们……”霍忱哆嗦着嘴唇,只是说不出话,“我们……”
算救出来了吗?那些老弱妇孺连双鞋子也没有,跌跌撞撞跟着行军,他们身无长物,也许会饿死在半路,就算走到了定州,又有谁能接济他们?别人不知道,他日夜跟着魏将军,却知道镇北军的余粮已经不多了,今年年成不好,上一任知州上了折子求陛下减免赋税,可中途因祥瑞被免,减税的事也没了下文。
定州的老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这些流民就更没活路了。
恕州百姓起初等着镇北军来救,现在虽被救了,可接下来又要求谁来救呢?
他面上忽然浮现出极大悲怆。
江宛吓了一跳,只以为他们输了。
“没关系的,”江宛连忙说,“尽力了,就算不行,也没关系的。”
“不是……我们赢了,我们救……把他们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