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愧疚?悔恨?
她的眸光微敛,“起来罢。”
“坐。”盛长宁抬了抬下颔首,示意他落座在她旁边的凳椅上,可凌一却是身子躬得更弯了些,“与殿下同席,奴惶恐。”
“惶恐?”
盛长宁看着他,神色未变,“本宫记得,从前的你最是欢喜与本宫一同用膳。如今却是知晓起规矩来了,倒也不枉本宫在阎王面前走上这么一遭……”
“奴……该死。”凌一垂着眉眼,双膝一软重新跪了下去。
“你确实该死!”盛长宁起了身,语气是再轻飘忽不过,“不过,如今你尚且有用,先留着你的命又有何妨。”
外头,听着里面隐隐约约说话声,白露还是忍不住地皱了眉头,立夏在她旁边瞧了瞧什么也看不见的纸窗一眼,也忧心得很。
立夏不由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地道:“白露姐姐,那凌一终究是奴才,怎么好这般光明正大地与公主共处一室……”
而且,在外头这般听着,两人似乎还颇有些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