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并不戳破张礼的避重就轻,只是今早之事,好歹她顶着盛长清的名头,尽管她在宫中无甚地位,也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血脉。
哪能容得了几个乡野中的女子来对她评头论足的?
若她真是盛长清,可能便也不多计较下去了,可她不是。
她盛长宁最忍不了这种耍心眼耍到她眼前的,从前宫中上下无人敢待她这般,只是却也见识过许多,如今又见到了,自然是再厌恶不过。
“这……”张礼心虚地垂下眼去,他心中发慌得很,昨日自打知道了京城中的公主出宫巡访,已经快到了浔阳城后,他就那么稍稍提了一嘴。
结果被朱氏那不成器的弟弟给听着了,直说那护卫公主前来的沈大人是要拉拢的,还说什么找些美人来……
当时就被他训斥了一顿,原以为他已打消了这般念头,可结果……今早就有人来报,说是从他府中出去服侍公主的婢子们,皆被打了出来……
他尚来不及问清个由头,便匆匆赶来了宅院里,现下听见了那位沈大人说的什么歌姬……他便已明白了几分。
思绪陡转间,张礼便已咬牙狠下了心来,他重重地叩首下去。
“请公主明鉴,此事实乃微臣……家教无方,是臣内子之弟一时糊涂行事,原想喊姑娘们哄公主开怀,却不想她们竟胆敢在公主面前失了分寸……微臣回去这便将她们杖责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