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想出来的办法,就是通过张嫣之口,将削齐国土的事做成既定事实!
等舆论涌起‘天子谋齐国封土’的言论时,刘弘也可以满是无奈的扔下一句这是太后的决定,朕身为人子,能怎么办呢?
要想让张嫣心甘情愿的背下这口锅,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让张嫣清楚地意识到,齐国封土非削不可!
这个事,刘弘没能想出太好的办法。
所以~
袁盎就出现在了殿内。
话说到这里,刘弘已经不打算在插手了——如何劝说张嫣,全由袁盎自己去头疼。
劝好了,高官厚禄伺候之;劝不好···
“要是劝不好,就给太后做一辈子闺蜜去吧!”
满是恶意的一声心语,刘弘便将满是恶趣味的目光,撒向一旁的袁盎。
只见张嫣僵笑片刻,终于望向一旁的袁盎“悼惠一门连反二王,此乃大逆不道;然其封土···”
“还请中郎解惑齐国宗庙,既当以幽王子遂继之,又为何要削齐之土?“
说着,张嫣不忘稍回过头,望向刘弘“中郎莫非不知,图谋诸侯土,此乃陷皇帝于大不义?”
闻言,袁盎却依旧是那副温润和善的笑容,躬身一拜,便开始侃侃而谈。
“太后当知哀王谋逆者何?今悼惠诸子复反者何?”
待张嫣下意识摇了摇头,袁盎便稍昂起头“臣愚以为,哀王之反,乃陈、周诸贼妖言蛊惑,虽罪无可恕,亦情有可原。”
“此,亦乃陛下宽待哀王,许哀王复归齐国之因?”
说着,袁盎向着刘弘稍一拜。
待刘弘缓缓点头,袁盎话头一转“然悼惠诸子之反,却非为妖言,乃尽为私欲也!”
“反未起之时,朝堂正议裂齐城阳郡,以王朱虚侯之事;悼惠其余诸子皆王,则为陛下所阻。”
“故悼惠诸子之所以反者,乃诸子皆欲王而不可得。”
说到这里,袁盎便稍稍压低声线,上身下意识前倾了些许。
“太后试想若刘遂王齐而子多,待刘遂薨,其土又封,刘遂子当作何念?“
言罢,袁盎再直起身,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担忧“只怕今日悼惠诸子之乱,当复演于数十岁后也。”
闻言,太后张嫣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陷入了漫长的思虑之中。
过了许久,张嫣才缓缓回过头,望向身旁的刘弘。
“便因此故,皇帝才欲以推恩之策,以裂诸侯邪?”
见张嫣终于参透这一层,刘弘满是愧意的点了点头。
“儿行此大事而未与母后相商,万望母后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