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拉得很长,像是随时要接上下一个字,可谢承希等了半天,终究一个字都没听到。
谢承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道“难怪——”
——难怪陈天姿喜欢不上罗直。
罗直当然不差。
年少天才有俊美非凡,性格也是有点儿邪气的那种,瞧他之前对谢承希那么来事儿的样子便可知一二,第一场试炼还玩了那么一手,可见其天赋能力与心性俱是非凡。
而这样意气风发天才少年却甘心为爱低头,一再放低身段讨好陈天姿,明明是归一峰的人却几乎快住到守心峰的百花谷去了,给人家伺候送茶陪聊样样具全——
却也没能求来那个蒙着白纱的少女一丝男女之情。
谢承希直到现在才明白,或许不是不曾生过一丝暧昧,而是陈天姿一双盲眼看清了罗直的性格,告诫自己不能生。
罗直过于心软,他虽然看着凶巴巴,但其实吃软不吃硬。不吵架的时候,谢承希好声好气的说话基本上他都会应,就连觉得林若不合他价值观,也只是那么一会儿讨厌她,接着又觉得自己这么对一个小姑娘不好,心软下来。
这样的人只能是朋友,永远不能是情人。
谢承希暗自感叹未婚妻目光如炬。
罗直奇怪道“什么难怪?你还没把话说完?”
“不是什么要紧的。”谢承希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他伸手一拉,拉着罗直同他一块居高临下地看着船身。
罗直探头一看。
木质船身在海水中起起落落,有一道显眼的白痕跟着木船被海浪吞吐。
一下淹没成灭顶之灾,一下又压着水撑起身子吸气。
白痕逐渐在挣扎中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