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呀,你别担心,你姥姥这是刚睡着,岁数大了,也是头一次输液有些不适应,她总觉得手上的针眼疼,快凌晨了才睡着!”看着文慧担心的神色,姥爷解释道。
“是啊,之前在医院输了好几天液,输着的时候你姥姥倒还没总抱怨疼不疼的问题,直到出院回家了,病情好转了,也不用输液了,这才开始嘟囔针眼疼。我估计是伤口正在愈合,所以才这样吧!”二姨道。
“嗯,有可能!”对此,文慧倒是深有体会,她自己也是这种体质。
果然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姥姥醒了过来。看到文慧来了,立即就要从床上坐起来。众人吓得大惊,忙让姥姥赶紧躺好,叫她恢复两天再说。
“姥姥,您可不能逞强,一定要听医生的话,等您都恢复好了,就又可以继续串门打牌去了!再说您健健康康的,吃嘛嘛香多好!”文慧笑着道。
“瞧这孩子,说着说着咋还拽上方言了!”二姨指着文慧也笑了起来。
在姥姥家住了一宿后,周日,三姨和大舅妈就在傍晚过来了,她们是替换二姨和妈妈的,两个人一班儿倒着照看。这样谁也不会太腻烦,老人也不用离开家,这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姥姥有七个孩子,但是大姨的岁数实在是大了些,她只比姥姥小十六七岁,现在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几个姨和舅舅就没有让她参与照顾姥姥的事情。大姨虽然没被排进倒班的名单里,但是她也让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带着她来过两次,给姥姥拿了些水果和补品。
因为三姨和大舅妈接班来了,妈妈和二姨就都回了自家,离开家里一个星期了,也堆积了不少事情和活计要干。
爸爸由于厂子事务繁忙,周六下午就自己回了家。如今妈妈只能骑着自行车,前面坐文燕,后面坐文慧,驮笼里坐着文盛,场面仍旧是很壮观。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文慧如今个子也不小了,可以和妈妈换着班骑车,所以总的来说并不算很累。
周一上学,文慧发现同学们好像都在讨论着诅咒信的事,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像讲鬼故事似的编排起来了。说是灾年到了,村子东边已经出现异象了,得想辙逃命了。其中更有夸张的说是今年夏天下雨把谁谁家年久失修的祖坟给泡了,祖先在惩罚世人呢。反正就是各种版本,说啥的都有,搞得班里一阵人心惶惶。
现在抄写秘密信已经成为了一种明目张胆的事情,有的同学已经开始讨论合作的事宜,你给我我给你,互相传送,说是这样既能发出去又不会被诅咒,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小卖部里的信封信纸都成了爆款,每天被这些小学生一摞一摞的买回了家
最后这事终于惊动了校长,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突然宣布要开全校大会。通过众人以讹传讹的添油加醋,此事的严重性已经达到了令人惊悚的地步,让作为旁观者的文慧也是唏嘘不已。
全校大会总共开的时间也不算长,会议上主要就讲了两点一是今后所有同学都不许再造谣传谣,违者警告或者开除处分;二是,不准再私下抄写‘诅咒信’,那上面的内容周校长已经看过了,都是文化不高的人混乱编纂的,语病太多,表达不合逻辑,纯粹是糊弄小孩的把戏,要求同学们不要再相信上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