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郩仿佛没有发现此间还有一人,完全没看他,走到一个角落,架起了柴火,没一会儿,兔油掉落在火的滋滋声和鲜美的肉味儿开始在庙里肆无忌惮回荡,刺激着在场两个人的味蕾和肚皮。
楚郩拍了拍不知何时已经变干的裤脚,幽幽叹了口气,柱子边的白衣人已经完完全全躲在后面,楚郩看不见他,但她听力何其敏锐,此起彼伏的咕咕声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望着面前即将烤熟的兔肉,楚郩陷入沉思,给点还是不给是个问题。
给是不想给的,但他手里有把看起来不错的匕首,暗偷不是君子所为,但明抢,有些持强凌弱了,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姑且分他一只兔腿,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届时问他借匕首的时候,自然也不好拒绝她了。
如此这般,楚郩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肉,吃完后,又掏出火折子吹亮。
另一只手里拿着兔腿往柱子后那人走,那人听见脚步声,警惕的握紧匕首,黑暗中笼罩在白纱下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火光照亮昏暗的角落,白衣人半蹲着,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光亮照在他身上的一瞬间,刀刃的反光划过楚郩的双眼,楚郩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敌不动我不动,站着俯视了一会儿眼前这个她一只手就能弄死而不自知的对她兵刃相见,勇气可嘉的男人,心想捂的可真严实,老娘什么美人没见过。
“来一点?”不情愿的将兔腿递出去,白衣人透过白纱看着兔腿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手指却是动了动,将匕首抓得更紧了,显然是饿极了,但对面前这个突然闯进庙里的女人很不信任。
楚郩嗤笑一声“我若是想对你动手,你拿着把大刀都不见得有用。”
白衣人想了想大约觉得有理,将匕首插回靴子,接过兔腿,低声道“谢谢。”便又隐入黑暗的角落,留了个后背给楚郩,没一会儿,微弱的咀嚼声慢慢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