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对辽东王不能拒绝的笃定,还是出于对金钱力量的崇拜,檀邀雨终于恢复了气定神闲。每日照常无所事事,闭门谢客。
就这样过了七日,宫里终于来了人。却不是宗爱,而是宫中绣房的女吏。见了邀雨就大礼叩拜,同时捧了一张绣花样子给邀雨过目。
“陛下早早就吩咐婢子们为天女的后服画样。只是前前后后出了几版,都很难让陛下和朝臣们都满意。前几日陛下又下了旨意,说天女是汉人,后服理应与鲜卑后服有所不同。陛下怕婢子们不通法典,
还特意让崔司徒的夫人入宫指点,这才出了这版花样,
天女看看,可还喜欢?若有不妥,婢子们这就回去再改过。”
檀邀雨看似随意地接过花样,实则却是心潮澎湃!她等了足足七日,才得到这个答案。
看着画样上那明显同南地后服一样的彩凤,檀邀雨忍不住细细摩挲了许久。嬴风说的没错,只有人性,永远不会改变。拓跋焘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集权的机会。但同样……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崔浩。
檀邀雨将画样交还给女吏,点头道:“画得很漂亮,本宫很是喜欢。烦劳女吏回宫时,替本宫向陛下谢恩。崔夫人为本宫的后服费心,本宫也理应去崔府道谢。”
女吏的双眼一亮,忙笑着点头,“天女所言甚是。”
这女吏本是受了拓跋焘的口谕,若是檀邀雨没有拜访崔家之意,便要想个法子提点一句。听说崔司徒在朝堂上屡次进言反对封檀邀雨为后,但凡是有点儿脾性的人,都不会这么轻易低头,去向敌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