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笑道“你问我?有趣,你倒成了才来的了。”着宝玉也不是真傻,这麝月演的也太过了。
麝月也笑了,演的再过也得尴尬的演下去,又要去问人。
宝玉道“拣那大的给他一块就是了。又不做买卖,算这些做什么!”
麝月听了,便放下戥子,拣了一块,掂了一掂,笑道“这一块只怕是一两了。宁可多些好,别少了,叫那穷小子笑话,不说咱们不识戥子,倒说咱们有心小气似的。”
那婆子站在外头台矶上笑道“那是五两的锭子夹了半边,这一块至少还有二两呢!这会子又没夹剪,姑娘收了这块,再拣一块小些的罢。”想来这个也是和屋里人配合惯了,这就是把钱过了明路。
麝月早掩了柜子出来,笑道“谁又找去!多了些你拿了去罢。”
宝玉道“你只快叫茗烟再请王大夫去就是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茗烟已经遇害了,有改口叫锄药去了。
婆子接了银子,自去料理。如此有得了一两银子的好处。
这像不像大企业里,报账的那点猫腻。
一时,锄药果请了王太医来。先诊了脉,后说的病症,与前相仿,只是方上果没有枳实、麻黄等药,倒有当归、陈皮、白芍等药,分量较先也减了些。
这就表明胡太医的医术没问题。可这王太医的药方确实没有枳实、麻黄。为什么?因为王太医对贾家太熟悉。贾宝玉对胡太医的药方不满意,王太医这种在豪门走动久了,为人谨慎,只一问就会套出贾宝玉之前的意思。再出方子当然不会有枳实、麻黄。
宝玉喜道“这才是女孩儿们的药,虽然疏散,也不可太过。旧年我病了,却是伤寒,内里饮食停滞,他瞧了,还说我禁不起麻黄、石膏、枳实等狼虎药。我和你们一比,我就如那野坟圈子里长的几十年的一棵老杨树,你们就如秋天芸儿进我的那才开的白海棠。连我禁不起的药,你们如何禁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