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她之前根本没见过,也不晓得上半部分写的是什么,若是透漏了什么风声——不,下面的话来看,绝对透露了,那代表沈氏什么都清楚,她把一个秘密藏在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何况,她藏了吗,她没有告诉身边的尼师吗?
还有那金泥鸳鸯,她绝非有意挑拣一个全天下只得一对儿的东西送给陈琳,即便是年少时数次被情爱冲昏了脑,她也没那么傻。那是她亲手埋在土里,表做它用的。这件事天下惟独陈琳知道,总不能是陈琳透露给沈氏。
时隔二十年,怎么竟借由沈氏之手交给了自己,杨太后明面上毫无波澜,可内里早就后怕的一塌糊涂,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审刑院,揪住陈琳的衣领,亲口问一问。
她就一直坐着,将金鸳鸯握在手里不停摩梭,手指忍不住去扣上面的金屑,仿佛可以从中挖到答案一般。她如此的专注,甚至连用膳都给忘记,直到猛地回过神,发现上面的金泥几乎一点都没掉,她才转头问祖筠:“西凉殿的宴席可摆上了?”
“估摸摆一阵了。”
她微微颔首,心说这女人不晓得特意派人拿这两样东西来我面前暗意什么,看来不能避而不见,得尽快谈一谈,天知她恁多年还有什么藏在手里。念及此处,她冷冷道:“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