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勉早已失去情绪的眼中滑下两行泪,他微仰起头,缓了缓,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听不出起伏“第二天我上路时已经下定决心,定要再立奇功——太子护着我,我也得成为他一生的倚仗,让那些人不敢小瞧他,甚至随意攻讦他。谁知,此去竟成永别,我连章懿太子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还有那几位兄弟。而做下这一切的,就是我们那深藏不露、野心勃勃的长兄!”
李宗勉满腔悲愤,“六郎,你的生父,他没留下什么丰功伟绩,却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
李梧沉默片刻,一字一顿道“我的父亲,只有您一个。我之所以愿意做这些,不是为了什么生父,只是因为你。”
“六郎,你可是怨怪你的生父?他——”李宗勉的话没有说完,被李梧打断。
“父亲,章懿太子既不知道也不期待我的存在,他若活着,我也不过是他被一个贱婢算计之后留下的孽种,您觉得,他会怎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