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已尽我所能,至于能不能被打动,看天意吧!”
邬阑将熬好的粥盛进瓷盅,再切了细细的葱丝姜丝铺垫在上,又配了两碟爽口小菜,一切准备妥当。她端起托盘走出了厨房。
嬷嬷和席婶还在厨房里,看着她走了,两人便聊开了。“席诗啊,你为什么说这是金粥”?嬷嬷问道。
“知道那泡米的汤是什么吗?那是加了几十种材料在里面熬出来的汤,把油敝了,只剩下淡如清水的清汤,而姑娘居然只拿这汤来泡发大米。然后用一点鸡油反复揉搓,清洗,再揉搓,再清洗,来回三次,等这颗颗米都吸足了鸡汤鸡油的精华,才下锅煮的,你说是不是金粥?”
“哇,怪道这么香呢”。
这头,邬阑端着托盘走到茶室外,她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而后才跨进茶室。
“好香啊”,之修怂怂鼻子。
邬阑把瓷盅,小碟,筷子,调羹,碗一一摆放整齐,然后轻轻揭开瓷盅盖,粥米的香气顿时溢满茶室。
“唉~,原来只是白粥啊”,之修略显失望道“姑娘觉得这区区白粥就能说服先生?”
邬阑轻轻一笑,眼眸微垂“能不能说服确实不知,虽然只是一碗白粥,但却是我用了真心做出来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我受伤昏迷时,醒来后记忆全无,面对陌生冰冷的环境,唯有这碗白粥不仅温暖了我的胃,还温暖了我的心。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记忆深刻的美食,也许它不是最昂贵的,也不是最美味的,但它却是最能打动你的。就像饥饿已久的人,吃到的第一口饭,第一口粥,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美食。美食之美,不在表面,而在它能不能温暖人心”。
“好一个美食之美不在表面而在人心”,沈大师看着她,眼眸温柔。
邬阑低着头,眼睛微微有些发胀,片刻,又抬起头说道“这可不是一碗普通的白粥,席婶叫它金粥呢,大师您请吧,凉了可不好喝了”。
之修在一旁悄悄咽了咽口水,邬阑抿嘴偷笑,他瞪了一眼,支支吾吾的说道“唔……”。
“还有呢,稍后便会送来,怎敢怠慢之修大哥”,邬阑眉眼弯弯。
茶室外冷风瑟瑟,风吹打着竹帘劈啪作响,而室内却暖意融融。待两位用膳完毕,邬阑又燃起红泥小炉,置上陶铛,待水沸之后,往茶瓯里注水。之修看的连连摇头“姑娘,你这是在泡茶?”
邬阑疑惑“对啊,当然是在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