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宋齐光突然呵斥道“坐下!父皇在此,岂容你再聒噪下去?”
宋欢脸色一僵,旁边宋良顺势在桌子下踢了踢他,无奈之下,他只好神色讪讪地坐了下来,但眼中,还是愤恨之色居多。
这一幕落在天子眼中,自是心情复杂,不过对于宋琅的表现,他当然是十分满意的。
虽然两党之争已经摆到了明处,甚至在家宴上闹了起来,但两边都是自己的儿子,他虽是君父,却也不好直接调节,毕竟无论他怎么说,总会偏袒一方,刺激另一方,让事态扩大,这时候宋琅能站出来,做个和事佬,其实解的不是宋承乾的围,而是他宋泽雨的围,他又如何能不喜呢?
从梁州案,到户部案,再到今天,可以说,宋琅这个整整二十年都未曾被天子过问的儿子,靠着在太子党与齐王党中间斡旋,如今已渐渐成为了天子所倚重之人。
至于宋承乾,亦是眉眼舒展,看宋琅愈发顺眼了。
他心道,看来婉儿说的对,四弟暗地里一直都是向着孤的,其实说起来,先前户部的案子,他也给足了孤面子,实不该因区区外人之语,白白凉了他的心,江先生也是料事如神,却比陆先生是厉害多了,嗯,也对孤恭顺多了,日后,得多多提拔他才是,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让他回到五弟身边。
宴席散去后,一直憋着团火的宋欢正要冲上去质问刚刚走出摘星殿的宋琅,却被宋齐光直接一伸手,给强行拉了回来。
“你想做什么?”
宋欢被他拽着,动弹不得,只能急道“二哥,咱们对那白眼狼那么好,他却屡屡与咱们作对,如今都与宋承乾那厮混在一起了,这王八蛋,我非得教训他不可!”
宋齐光闻言,轻叹一声,心中难免有些落寞,却依旧劝说道“小欢,不要这么想,上次梁州案,他虽九死一生,可回京后,却竭力为你开脱,户部的案子,他亦是公事公办,没有偏颇,他有他的难处,我们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