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部分,月缕也直接说了,说得坦然:“这本是章事,莫要沾染铜臭为好,然而钱财可铺路,在座诸位,或不差钱,却也要为天下贫寒子弟着想一二,于纸上章,必要得润笔之资,若是长久如此,恐难支撑,当从商家盈利,以商养士… …”
说到“以商养士”,没有人皱眉,看似一个个君子谦谦,却没有一个是傻到目下无尘的,没钱能做什么,真以为仗势欺人不会在之后遭报应吗?
获得满堂彩的话不知不觉让月缕成为了人群焦点,红杏在她身旁站着,开始还不知所措,总觉得如此过于出格,后来,却有些莫名的激动了。
“小姐说得真好!”
等到走出书局的时候,红杏压抑着激动对月缕夸赞,又想到家可能还没走的那些人,“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气疯了。”
对被退亲一事,跟女子一损俱损的红杏也是最气愤的,她家小姐做错了什么呢?什么错都没有,就遭遇这样的对待,哪家的嫡女是这样呢?不就是因为没有嫡亲的兄弟,失了底气吗?
“既出来了,何必想他们,忘了便是。”
月缕安慰小丫鬟,眼界放宽,看看远方,大好河山等君一阅,又哪里顾得上眼前这些蝇营狗苟,微末小事。
安宏从后面追上来,听到那一句“忘了就是”,心一动,上前叨扰,“恨不早相逢,还请友之。”
“共谋一事,同路而行,难道还不是朋友吗?”月缕大方一笑,并没有单独与外男交谈的不好意思,她的面上不见羞涩娇怯,大方坦然,愈发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安宏的眸都有了熠熠发光的欣赏,询问月缕那篇章急于传播的意思,试探着问:“我以为你此意并不单纯。”
“的确不单纯。”月缕承认了他的说法,抬手示意,两人并未直接上了马车离开,而是缓步沿着长街行走,一男一女,并非亲眷,如此行路,难免有些过于招摇,哪怕下人都跟着,却也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