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微微点头,“当初他说就算是丢了神威弩被外人得知,可总好过被交趾人杀进来……”
萧固低头,声音中多了沙哑:“某先前多番指责不满,沈安并未反驳,想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愿,相比之下,某这个安抚使却心胸狭窄……某错了,这就去谢罪。”
众人讶然,心想萧固往日可是倨傲的很,别说是谢罪,能说句软话就算是不错了。
但旋即众人就想起了先前沈安的那些话。
卵子还在不在?
这是讥讽啊!
讥讽咱们软弱迟疑,面对西平州的乱象迟迟不能做出决断。
丢人!
现眼!
这样的讥讽怪不得萧固会发怒。
可一转眼,沈安却成了广南西路的大救星,这……
大伙儿都亏欠了他的啊!
随即更多的感慨袭来,众人不禁暗自唏嘘着。
大家在广南西路多年,对汴梁的人物都陌生了,竟然不知道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少年。若是早知道,怕是接风酒都已经喝上了。
开始黄春的话大家认为有吹嘘的成分,所以只是客气一番。
可曾公亮亲口说出来的话可信不?
当然可信!
曾公亮已经累了,他苦笑道:“这一路老夫本不会那么快,可沈安却说交趾人狡诈,局势瞬息万变,只能快不能慢……可老夫……这一路几乎就没怎么歇过,此刻……”
他只是习惯性的诉诉苦,按理这些人就该马上来吹捧一番他的艰辛。
“哎!”
萧固一跺脚,说道:“羞煞老夫了!”
他急匆匆的出去了,众人也有些恹恹的,一时间气氛尴尬。
一群大佬在说话,王轮在边上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可此刻他却忍不得了,不禁赞道:“沈待诏……高义啊!”
曾公亮被晾在了边上,不禁心中苦笑,也对边陲地带官员的性子有了些了解。
在这里就是利益为上。
他们的利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