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大道是皇城前的干道,往来的车辆、行人络绎不绝,赶考的士子把路堵了,车辆过不了,片刻功夫便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而闻讯赶来的试子加入到静坐的队伍中,汇成一片青色的汪洋。
文华殿,仍在议事。徐弘彬不顾失仪,小跑地上殿禀道:“启奏太子,官兵误杀了试子,引发众怒,试子们坐在春明大街堵道,有人声称要罢试……”
石重伟脑袋里“嗡嗡”作响,霍然站起喝道:“是哪个狗才杀了试子,孤要杀了他。”三年一次的会试,如果试子罢试,那可真是天下奇闻,史书上从未有过记载,他这个太子绝对要留下一笔,甚至父皇都会对自己失望,生出易储之心,石重伟颤栗起来,不敢再往下想,急声吩咐道:“快,孤要前去一看。”
左监门卫三千官兵紧急出去,迅速地将闲杂人等驱散,沿街布起警戒,龙卫、暗卫的高手密布在沿街屋顶,整条大街戒备森严。
蹄声凌乱,石方真没有乘车骑着马就直接冲过来了。张长林和田丰亮看到队伍前面高高飘扬的两面红绫令旗,知道是太子亲至了,有人高声喊道:“太子驾到,众人跪拜。”那些盘腿而坐的试子,包括孙思贤在内,无不翻身跪倒,深深地拜服于地。
石重伟看了一眼身前大片的青衫,眼中闪过一丝憎恶,口中却温和地道:“诸位试子,无须多礼,起来说话。”说着,石重伟跳下马,上前几步扶起最前面跪拜的张长林,顺便闪了一眼鲜血淋漓的尸体,立时有人上前架走叶明清的尸体。
“孤在宫中听闻有人误伤了试子,心中着实不安。孤的本意是让官兵送上疏的士子前往京兆府问明缘由,朝庭广开言路,御史台、理匦监都是谏言之所,京兆府更是处理京中事务之所,尔等何必执意叩阙上疏,要知道敲登闻鼓要先打三十大板,孤是怜惜你们这些文弱书生,才让你们到京兆府申诉,谁知你们错会了孤的意图,闹将起来如何收场?”石重伟面带哀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