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济笑道“主公是杞人忧天,泽昌书院在安阳府侧,有五千府兵和安阳王府的卫队,吴彦浩的叛军不敢前去袭扰。一旦让祝谨峰抓住他的尾巴,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依我看,吴彦浩只会依德州故事,攻打几个临江的县城补给,然后匆匆南下逃窜。”
“吴彦浩率军从德州的时候与官军有过数场交战,原本万余人的叛军只剩下五千左右。吴彦浩显然用得是以战养战之法,多经过几场大战,他麾下便有了一只骠悍的队伍了,来去如风,行踪不定,相比刘维部叛军,吴彦浩才称得上大患。”江安义叹道。
“祝谨峰让人收缴船只,并在狭要之处设寨,以投石车封锁河道,逼迫吴彦浩上岸。一旦吴彦浩离开元华江,就会被密布的城池所困,祝谨峰便能迅速地追上他。一旦困住叛军,官军势众,祝谨峰能轻松地剿灭吴彦浩所部叛军。”张克济的
手指在地图上来回逡移,显然已经代身吴彦浩寻找脱身之计。
江安义自知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拿起一个杏子慢慢尝着,酸甜入嘴,别有滋味。张克济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叫道“主公,你说吴彦浩会不会死中求活,冒险南下直下魏州吧?”
谢居彬败后,所率的两万兵马只剩下一万六千余人,叛军声势大振,徐明德率叛军攻打江仁县,与其部多次激战,互有胜败。祝谨峰被吴彦浩牵制,安南大营兵马不足,刘维趁机出动,数月之间又夺取了宜明、正宁两县,声势大振,附近的山贼、水匪纷纷前来投奔,刘维所部叛军重新涨至四万余人。
江安义丢了半拉杏子,问道“安东都护府在魏州,尚有八万大军,吴彦浩前往魏州岂不是自投罗网,祝帅在元华江晃州、德州、仁州尚岸都设有军寨,就是想逼他南下,吴彦浩这样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克济手拈胡须笑道“吴彦浩转战数月,祝谨峰随后紧追不舍,光靠县城的粮仓补给已难支撑,北上便是安阳府,府兵虽然训练稀松,但守城还能支撑十天半月,何况还有安阳王府的卫队,吴彦浩绝不会冒险攻城。六月正是稻谷成熟之季,吴彦浩定然要率军就粮,祝谨峰不可能不注意到这点,吴彦浩只能冒险南下前往魏州,死中求活。”
江安义盯着地图,道“只要安东都护府派兵驻扎在宁田、南流、建安一带,叛军便前有阻敌、后有追兵,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