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了这两院,翰林院还留着干什么?都成了空架子了。”
“李兄在诓我,你门生故吏这么多,周首辅也要叫你一声师兄,你会不知道内情?”贾政乐呵呵地说道。最近这两三年,他是越发地道骨仙风,出尘脱俗,颇有两晋清雅之士的风范。
“唉,翰林院要成为国考录取生的观政学习之所,老夫是万分赞同。只是总不能每一科录取的上千人都塞到翰林院来吧,八九品小吏也能到翰林院来鎏金错银,真是世风时下,让人悲鸣。”
“李兄多虑了。汉王不是说了吗?任何官吏都需从九品做起吗?不再有初授就擢升七八品的事了。而且吏部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是官吏一体,只分官阶和官职,不再分什么内外班、殿上堂上官。也不再有什么判、知、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差遣和勾当称呼,只有权行、实授和兼署三种情况。然后按官阶发俸禄,按官职和任地发津贴。多简单明了。”
“贾兄倒是想得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贾政反问一句道。
“改文庙为学堂,不再祭拜诸文武先贤,天下统一只在紫薇阁祭拜神武帝,在曲阜的大成文德先师庙和乐安的显威武扬先师庙祭拜文武先师。这你也想得开?”
贾政默然了许久,最后幽然道“都是文宣公府那帮混蛋,身为先师的后裔,却干尽了这等羞事,使得天下文人争相弹劾。那些秀才童生,耗费半生未得功名,只怕在心里恨死了身居高位的大儒名士。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岂不群起攻之,有甚者要夺去先师追封谥号。汉王和内阁也是迫于民意,做出妥协而已。但好歹保住了先师的封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