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等原本都是军中孤儿,父母双亲或战陨,或病殁。将军就将我们这些孤儿童子收入府中抚养,厚待如亲子。我跟豫春、友德、国胜跟四郎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各自的名字还是他帮忙取得,自此也认了四郎做恩主。”
徐天德一边嚼着半截萝卜,一边答道。
“看得出来,你们都是一帮子英杰好手,要是你们在浪尖船上待惯了,一身的本事都能施展开来,二十几个汉子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况德禄感叹道。
他可是看到过,常豫春跟猿猴一般攀爬桅杆缆绳,然后双脚夹着桅杆顶部的横木,半截身子探在空中,双手张弓搭箭,指哪射那,箭无虚发,把他们一干水手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几个从四五岁开始就习武练骑射,二十多年时日,一半是在马上过的。坐骑跑起来,颠簸不输这船上,所以只要我们能习惯了这船上的颠簸就好了。只是这习惯,有快有慢。”
徐天德笑着答道。至于常豫春,他们几个早就习惯了,这厮只要是跟打仗挨得上边,无论在哪里他都能习惯。不是说他一下子就成了水战高手,而是按照刘四郎的说法,这厮无论在何处,都能摆脱诸多约束,把自己的武艺发挥出来。这是天赋,旁人羡慕不得。
就这样到了第六日早上,可以看到金州码头外港的灯塔了。果真,在灯塔外面挑着七八根杆子,上面挂着数十颗头颅,也不知挂了多久,一个个都成了干瘪的葡萄干,不要说面目,是什么玩意都快要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