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刘玄连连点头,这就说得通了,我说这老汉怎么可能如此通晓我国朝的海防兵备。“不过老伯能记下来,也是有心了。”
张老六嘿嘿一笑,“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拿了侄子的这些话,在伙计跟前吹嘘一通,颇有面子,所以就记在心里。”
“哈哈,老伯说得对,有时候这面子确实很重要。对了老伯,我看南来北往的海船,运各种货品的不少,北运粮食却不多,是不是?”
“确是,大人说得没错。”
“老伯可知为何?”
“我听跑松江州那边的老伙计说起过,这些年有西洋人从东西两边过来了,拿着一船船的白银在广州、泉州扎堆地采办,尤其是丝绸的需求暴增,那丝茧的价也是翻着个往上涨。南直隶的常、苏、松江三州,还有浙东的越、湖、杭等州,各处都在拼命种桑养蚕,种田的却少了,反倒还要从湖广、广南四省和安南、占城运米过去,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北运直隶和京师了。”
“原来如此。”刘玄点了点头,张老六说得是实情。从广南两省和安南占城运粮食去南直隶和浙东,再运丝绸茶叶瓷器南下,一来一回都有赚。可继续北运粮食到直隶和京师,就没有什么赚头了,远不如拉一船其它的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