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昏迷了多久,萧乘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他身边,青丝高高束起,绾成精巧的飞天髻。几缕碎发飘在前额,显出几分俏皮活泼。
所佩戴的头面他认得,是他上次离开淮南王府的时候亲手为她搭配出来的。当时一共配了六套,每一套都是由她亲自试戴过后才定下来的。为了这个,他们二人关在房中一整日都没有出门。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他当时没有将流苏配入其中。许是为了更好地映衬今日的发髻,顾蕴又加了一串由琥珀、珍珠、玉石等串成的碎珠流苏。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在晶莹的琥珀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连同她的面颊、脖颈,也反射了淡淡的光芒。
因为尚在丧期,她身上的衣裙颜色十分素雅。淡青色的里裙,素白色的外裳。
哎……应该是哭过了吧,眼角还有未能消退的红肿。
她手中正端着一碗药汁,眼眉低垂,握着勺子轻轻搅动,应该是想尽快晾凉一些。
“阿蕴。”应该是昏迷地太久了,刚一开口便感觉到一阵梗塞。
乍一听到声音,顾蕴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险些将药汁洒在身上。
“阿乘哥,你醒了。”顾蕴大喜,连忙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一旁的阿琉。想要上前去扶萧乘,却不知该将手放在何处。
老军医替萧乘处理伤口的时候不让旁人靠近,她站在几步之外,只看到那些药粉被洒在了他的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