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黄四郎道,“进城那天,如果我亲自出面招待你,而不是让替身敷衍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陆恒笑了笑“那天法官我当的挺过瘾,我以后会经常想起的。”
“明白!”黄四郎沉重地点点头,“我还能不能活?”
陆恒摇摇头“你是个体面人,我不骗你,你必须死。不过,把你该说的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走得痛快点,干干净净地葬了你。”
这时士兵端来了水,黄四郎接过,一口气喝光,放下杯子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从小就怕疼,九年前,我押运辎重上战场,还没到前线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干革命的料。于是我回到鹅城继承了家业,开始做生意。”
“你买卖做得不错。”陆恒道。
“是啊……很不错。”黄四郎有些感慨,“买卖越做越大,我就越来越怕,这世道乱糟糟的,太有钱可不是件好事,刘存厚、熊克武,只要是南国的军阀,没有不惦记我的。这些年我左右逢迎,过得很艰苦啊。”
“所以你想假死脱身,从此远走高飞?”陆恒问道。
黄四郎点头“可惜被你看穿了。其实我很好奇,你我从未蒙面,你为什么会知道碉楼里是我的替身?”
陆恒道“你抓过老鼠吗?”
“什么?”黄四郎愣了。
陆恒微笑道“你想明白这个问题,就知道我怎么知道了。”
黄四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道“其实我早就该走的,只不过,我黄家祖传五辈的家业,不能就这么扔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恒道,“不舍财,就得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