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认识到了。”室韦蒙兀笑了,在其他人眼里这可比他大发雷霆可怕多了,“衍摩婆默达人住在有赵笙韵的地方,地上之民住在没有赵笙韵的地方。”
“就只是如此吗?”
“不然呢?”郁证摊了摊手,“一路走来我们看到的一切那样不是赵笙韵的馈赠?你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衍摩婆默达神殿不是?那些住在水晶丛林里的神奇动物不是?这里宏伟的建筑不是?那些精美的雕塑不是?一路走来我只看到了赵笙韵到底给了衍摩婆默达人何等的宠爱,至于衍摩婆默达人和地上之民的其他不同?我还真没发现。”
室利密多罗继续和郁证针锋相对“恐怕地上之民不懂得如何追求美丽的享受、不懂得如何获得精神的满足、不懂得如何与同胞和睦的相处吧。”
“那衍摩婆默达人懂得如何捕捉河里的小鱼、如何挑选无毒的菌类,如何追踪野兽的踪迹吗?我估计你们也不懂吧?”
室利密多罗刚要说话,郁证就指着她说“你的下一句话是‘只要衍摩婆默达人想,很快就能学会。’是吧。那么只要给我们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学会你觉得高贵的知识和技能。”
郁证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的再下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认为地上之民可以学会这些呢?’对吧。我知道如果我用我自己做例子你会不赞同,那么你也和阿拉格一起参加过婚礼的排练,阿拉格学会了其中的一部分没错吧。”
郁证看向阿拉格,后者点了点头,然后郁证又看向室利密多罗“我猜猜,你接下来是不是会说‘只是阿拉格一个人特殊’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谈话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室利密多罗的三角兜帽遮住了她的面容,不过郁证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平静。而周围的几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平静,很明显,室利密多罗的话其实切中了他们的一部分想法。
艾笙威忽然从郁证口袋里飞了出来,但它看了一眼郁证的脸,立刻钻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此时都在……或者是其中几个想着为什么衍摩婆默达人就可以不去学习那种下贱的活计,而你们地上之民却不得不懂得呢?我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了,是因为赵笙韵。如果没有她,整个衍摩婆默达就会瞬间分崩离析。你们中有人懂得如何照料粮食吗?有人懂得如何面对严寒吗?如果都没有的话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比我们高贵?我们可以在残暴的天空注视下苟活,你们可以吗?有人还有胆子离开衍摩婆默达看看天空是什么样子么?”
郁证严苛的问责让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一贯沉默寡言的不及想要率先发难“照您的说法,只要地上之民踏入衍摩婆默达的土地,他们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可貌似事实并非像您说到那样啊。”
郁证把脸转向了不及,说“你说的没错,地上之民没有变得像是衍摩婆默达人一样。可是我希望你回想一下,我说过只要地上之民踏入衍摩婆默达就能立刻变成衍摩婆默达人吗?我说的是地上之民会变成衍摩婆默达人,而这个变化过程要花费几十上百年,历经好几代人。”
帝隶路跋作为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及时接过了话头“如果我没记错,您也只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而已吧。为何您能断定地上之民在如此长的时间之后就能变成衍摩婆默达人呢?”
郁证又转头看向了帝隶路跋“你问出了到现在为止第一个有意义的问题。如果我要回答这个问题就不得不回答另一个问题。各位能告诉我所谓的‘人’是什么吗?”
文卡塔帕挠了挠头“人?呃……两条腿没有毛的动物?”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阿拉格都看向了他,除了室利密多罗以外的所有人眼里好似写着一行字你是不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