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点头坐下,过了良久,睁开眼来“我做不到。”
莼之淡淡道“做不到是正常的。世人若是舍得遗忘,舍得放下,便不会苦。遗忘是最难的。”
“你能,做到?”
“我也做不到。”
“有人做到过吗?”
“有。”
朱墨听了这话竟痴了。想起自己祖上与落头族的孽缘,想起父亲与母亲的孽缘,想想自己与玉琪……心想这莼之如此通透,怕也难容于天地间。看看他满头银发,叹口气“王炎这时还不来,恐怕不回去接他,他出不来。你可知要如何回去?”
“时光如河,逆流而行即可。”
朱墨叹道“你如此聪慧……”
莼之摆摆手,淡淡道“一去不还惟少年。”
“那我去接他?只是接了到这里,也学不会遗忘。”
“带他来,我自有法子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朱墨带着王炎回到莼之身边,王炎一眼看见莼之满头银丝,竟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莼之笑道“你张了嘴又咽回去,想说什么?”见王炎仍是不答“想知道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