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家偷着炖肉吃算不算?”
“炖肉吃?钱大明家养鸡了吗?或者养猪了?”
袁大婶道:“他家是养鸡了,可是那两只鸡早在第一批救济粮下来前就早杀了,我家的鸡也是那时候杀的,没办法,谁都知道养鸡下蛋可以换钱,可是有鸡没粮喂,人也没有吃的,只能杀鸡维持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家人多,一只鸡分两次吃没的。
他家一只鸡能吃三次,大明媳妇儿会过的很,他家杀一回鸡,我能从家里闻肉味闻三四天。
他家也没养猪,今年人都活不起了,谁还敢养那玩意儿,猪吃的人都吃不上了!”
吃糠咽菜吃糠咽菜,糠原本是给猪吃的,但今年,有糠吃就不错了,掺点黑面儿蒸上几个窝窝头,吃上一个能顶半天的饿。
“他家出事儿前几天我就闻到他家做肉了,就是李家出事的那天中午。”
说到别人家吃肉,袁婶子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在大家伙连稀粥都喝不上的时候人家能整出肉味儿来实在是让她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