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僵,胖子转头看着那个女人,女人伸手接过那个小牛眼杯,又递到我面前,用一种不悲不喜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喝这一杯,不会要了你的命。”
很奇怪的是,这女人一开口,我就像失去了免疫力,心里是拒绝的,手却伸了出去,不自觉接了过来,胖子赶忙在我的杯子里倒了点酒,酒也很奇怪,是淡绿色的。
我结结巴巴的问“这是,是什么酒?”
女人说“醉生梦死。”
她的声音真好听,带着些鼻音和喉音,像自带均衡效果。
我笑了“哦,原来不是西游记,是东邪西毒。哎,你是慕容嫣还是慕容燕?”
我觉得我很幽默。可这次那女人和胖子都没笑,都看着我。
我举着小杯子,飞快的在心里算计了一番,我孑然一身,一穷二白,没身份没地位的,绑票?图财?劫色??谁能找个理由来毒死我?
女人又出声了,那双大大的幽黑的眼睛盯着我,说“怎么,你不敢喝吗?”
我说“呵呵,敢,又不用我开车。”说罢猛地一仰脖,把那杯酒倒进了喉咙。
我这辈子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怕别人呛声,所谓我是乞丐我怕谁?没喝过酒不代表没见过别人喝酒,这么小一杯感觉很柔和的淡绿色像水晶葡萄饮料一样的酒,就算是工业酒精的度数,只怕我还有自信弄不死我!
可是,一秒之后,我就后悔了。
我至今都忘不了酒下肚那一刻的感觉,那看似无害的,清澈的,温柔的绿色液体,从进入我的食道开始,就像小唯脱去了画皮,美人幻化成了恶魔,似穿皮夹克玩铁链骑机车的骷髅狞笑着喷出地狱火,将我的五脏六腑瞬间点燃,我的食道和胃突然翻了脸,揪成一团,互相撕打,我拼命命令我脸上的肌肉,挺住,不要痉挛,不准丢脸,可是我的脸还是扭曲了,手脚也很嫌弃的不再听我大脑的使唤了。
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肚子,疼得控制不住,蜷缩着蹲了下去,不光是腹腔里的物件,我的脸颊,甚至大脑感觉都燃烧起来了,刹那间天旋地转。在我失去意识前那一秒,我听见肥猪又笑了,他说“是他了,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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