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阵地的水势还弱一些,可是激烈战斗时如果来了洪水,哪怕只有一米的浪头,也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洪水只有短短半刻,却已经足够决定战局的逆转与许多人的生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紧张的气氛中,三天一晃而过,伴随着当天夜里荡寇军一个师的兵力绕过广州,进驻广州与佛山之间的等距离处,小规模的交火突然停止,这种反常现象让广州市民与守军生出了很不妙的预感。
“就要开始了么?”
很多人望向窗外,对于他们来说,战争的胜负不是太重要,都是大明人,他们只希望战争尽快结束。
次日清晨、朱由榔、孙传庭、郑芝龙、候恂、刘泽清、高杰、刘良佐等要员登上了广州北城城墙。
城北水网稀疏,适于大兵团作战,不出意外的话,荡寇军应自西北向东南对越秀山发动强攻,毕竟西面受北江影响没法布署太多的兵力,而东面有白云山,整个战场被割裂开来,所以东西两翼纵然有攻势,也只是佯攻起牵制作用。
果不其然,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大团稀疏的黑影缓缓压了过来。
郑芝龙虽然与荡寇军交过手,可那是他军旅生涯中最憋屈的一次,连岸都没上,就惨败而归,于是拿起望远镜看去。
荡寇军的军阵极其松散,大略以百人作为一个作战单位,都背着枪,没有什么弓箭、马刀、长矛等传统兵器,只有少量的骑兵作掩护作用,这让与西方人打过交道的他,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支军队除了着装,其余从哪方面看,都是一支标准的欧洲军队啊。
再细细看去,每一个作战单元都配备多寡不一的火炮,这种作战队形乍一看毫无章法,但他不敢轻视,这显然是以火炮作为主战力量,有悖于传统战争思想的一种新型战法。
“百谷兄曾与李信作过战,对此有何建议?”
郑芝龙回头问道。
孙传庭不敢怠慢,捋须沉吟“我方虽人多,但更易各自为战,此战须做好最坏打算,一旦荡寇军突入广州,就要依靠飞黄(郑芝龙表字)的舰队与之打巷战了。”
“哦?忠勇候竟如此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