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是有前提的,也是有限度的,就如现代人常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这个价格,有可能是金钱,或者名誉,或者心里舒服,只要做了充分了解,总有一款能挠到你的痒痒。
所以说,人心经不起考验。
老仆一家跟了钱氏有两代之久,以前没想过翻身做主,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有了二瓤的引诱,而代价,只是证明钱谦益是溺水而亡,一句话的事,可谓低之又低,他还能甘心再给钱家做牛牛马吗?
李信淡淡道“你若要做忠仆,本司令不勉强你,反正他钱氏的仆人又不止你一家,你若不愿,我允许你去地下与钱老再叙主仆之谊,二瓤,重找个过来!”
“得令!”
二瓤刚刚拱了拱手,那老仆已扑通一声跪下,急叫道“司令爷,司令爷,别,别,老汉愿为司令爷效力!”
李信的话,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关键就是,你不肯做,自有别人去做,你去死好了。
凡事最不能对比,一比,怨气、不平衡出来了。
“你……”
钱谦益大怒“亏我几十年来待你不薄,你就如此对我?”
老仆又向钱谦益磕了三个头,才道“老爷,小人也是迫不得己呐,反正老爷横竖一个死,小人再去死有何意义,倒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身,每年清明和老爷的生辰,也好给老爷烧些纸钱,免得在下面手紧,再给老爷坟头松松土,住的也舒坦些。”
钱谦益气的要吐血,连连点头,一声声叫好。
李信道“钱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写大义觉迷录,否则,就把你扔水里溺死。”
钱谦益浑身颤抖,怒视李信,却是不吱声。
李信也不说话,冷冷瞪着钱谦益。
赵九祯与吕维棋面面相觑,都等着看钱谦益到底会不会低头,也不吱声。
空气仿如凝滞下来,唯有狂风夹着雪片洒向大地。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了,钱谦益不仅没有冻僵,反而额头渗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