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端起酒杯,幽幽道“田将军莫非不见南宋之祸?今日之建虏,便是昔日之蒙元,数百年前蒙元入寇,杀大宋数千万百姓,他日若建虏得手,大明百姓怕是十难存一。”
李自成忍无可忍,反问道“在你眼里,抗击建虏是义,那我李闯为百姓请命莫非不是义?难道你看不见满地的饥民?若非崇祯倒行逆离,天下怎会崩坏至此?嗯?”
李信猛一口酒灌入喉中,向李自成拱手道“义有大小之分,共拒外敌是大义,自家兄弟争产是小义,还望闯王以大义为重,与献忠分取襄阳、南阳,向朝庭上表归附,各任一方知府,休养生息,以待来年!”
“放肆!”
李自成大怒拍桌子!
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当初车厢峡惨败,已经降过朝庭一次,引为生平之耻,后来张献忠被熊文灿招降,他还冒险赴谷城申明厉害,现在再让他向崇祯上表请降,别说他的脸都没地方搁,更重要的是,自己带兵起义居然被李信说成了兄弟争产,这是赤果果的污蔑啊,这一刻,他是真想把李信推出去斩了!
可是李信是来投奔他的,一言不和就斩杀,别人会怎么想?以后谁还敢来投他?再看李信,分明是酒后妄言,杀一个醉汉,不怕人笑话么?
“罢了,罢了,李公子醉了,今日到此为止!”
李自成被败坏了兴致,挥了挥手,离席而去。
刘宗敏、田见秀与袁宗第也各自丢下了一个不善的目光,紧紧跟在了李自成身后。
四人前脚刚走,红娘子就忍不住道“李公子,你怎能和闯王说这样的话?”
李信的脸色冷洌异常,沉声道“回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