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怎么办的,看帮什么,多个朋友自然多条路。”梅效白站起来,“你睡吧,我去西厢房凑和一下。”
兰清若一愣,不由地看看四周,隐匿在黑暗之中的陌生空间让她的心一哆嗦,“老爷,”她的声音倏地软下来,带着祈求,“老爷在床上睡,我在厅里凑和一晚就行。”
“害怕?!”梅效白又将桌边的灯点燃,两盏灯也只勉强驱赶着黑暗往后退了一点,看不清的地方依然看不清。“你睡吧,我在这里靠一靠。”他说。
“那,那怎么行!老爷今天累一天了。”兰清若小声说。
“我出门常常在马车里过夜,一坐一晚上是常来,对我来说并不难。”梅效白把前厅的圈椅搬进来。
“那,”兰清若站起来,她想去西厢房把被子取过来,可想到那里发生的事又觉得不妥,“老爷坐床边来,被子也可以搭一搭。”
“不用。”梅效白拒绝,身子已经陷进圈椅,两腿拉长,惬意地长舒一口气。
“不行,”兰清若走到他面前,态度很坚决,“老爷也说过事急从权,如果我们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那早就犯了清规戒律了,放心吧,”她抓住他的袖子,喜笑颜开地说,“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里对你感激崇拜得如滔滔江水,再说我不是那只识清规戒律的内宅女子,听说革命党里也有女子,一起坐卧一起吃喝,连头发都剪成一样短。”她一使劲,梅效白跟着站起来。
兰清若爬上床在里面睡下,把被子摊开盖在梅效白的腿上,虽然帐子没放下,屋里角角落落都是层层叠叠的影子,可梅效白就在身边,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热力在被子下不断向她涌来,兰清若舒服地又往下缩了缩,睡意立刻就要席卷过来,她又强撑着嘟囔着,“老爷为了我,家里的事算是彻底耽误了,那个走失的人可怎么办哪。”
“放心吧,我回去也不过是多增加了一个人去找。”梅效白心口有些发闷,“我不在,下人也不会耽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