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一阵虚弱的声音“你又进来干什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正是俞岱岩在说话。
这声音虽然带有怒气,却是有气无力。
张翠山不禁想到十年前,那时候三哥内力雄浑,英姿勃发,没想到现在连声音都这么虚弱,连忙道“三哥,是我,我回来了。”
俞岱岩正躺在床上,只见他面黄肌廋,双颊凹陷,蓬头垢面。俞岱岩这十年来心情抑郁,连道童给他梳洗都只会让他觉得更加难受,所以胡子和头发也乱糟糟的。
十年前龙精虎猛的一条剽悍汉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这十年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
张翠山虽然心中痛苦,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强自堆满笑容。
俞岱岩颤巍巍得朝门口摆手,声音中带有惊喜“翠山,是你吗?翠山。”
与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五弟重逢,不禁欣喜无比,忽然想起此刻的惨状,悲从中来,由此悲喜交加,嚎啕大哭。
张翠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握住俞岱岩的手问“三哥,你……”
他本来想问“三哥,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可还是没问出来,最后千言万语汇成几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