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熟读历史,却瞎了一副眼!”
“林先生息怒息怒。”众人连连劝导。
秦焕冷着脸旁观,“我的学生我清楚,就不劳你挂心了。”
“你也少说一句。”阳明先生努力将主题拉回来,“咱先把举荐人选弄好,林先生,你举荐谁?”
林先生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我推易湛,人家的政治敏感度比你们高多了,别说司天监,长老会议也去得!”
阳明先生没想到还冒出了第三人,“这”
那边余笙沿着山径散步,她知道她几年的积郁已经到达了临界,然后在于家夫妇在老师算不得戳心的暗示下爆了,这种爆沉默而连绵,以至于让她对过去和未来产生了倦怠。
她需要声音冲刷这种情绪,于是她来到了山涧边,流水自山石间奔腾而下,隆隆作响。
忽然她的目光一定,岸上石缝里卡着一根鱼竿,细线垂入奔腾的流水。
谁这么愚笨,竟在上游泄水口钓鱼。
余笙抱膝坐在鱼竿边,空茫地看着鱼线,这根线那么细,一会儿软绵绵地顺水起伏,一会儿被强劲的浪头拉扯,整个线都绷直了,连竿也微微颤动,好似下一息就会被卷入水中。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时代的写实,鱼线好比人,生存架构好比奔腾的流水,随遇而安还是破碎毁灭,全不由自己。
她那么一看,就看了一个时辰,钟声惊起飞鸟。
“你在这做什么?”湛长风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么个呆呆的少女,好似浪里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