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溪很从容,她不仅要救人,她还要问问这姑娘到底是为何遭受如此非人的虐待。只要问出来,她就有能做的事儿了。就算自己做不到,那不是还有个如此紧张这女子的宫大少吗?
这小孩子面上不见任何为难之色,甚至……她刚才是有点想要微笑吗?宫大少一时惊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
“那……那就麻烦小神仙了。此人极为重要,还望小神仙务必救活她。若是当真生死有命,小神仙能让她神志清醒片刻,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凉溪点点头,其余人等就自觉退出房子,也都很乖地遵照凉溪的指示,没有一个在门口偷听,尽量站得远,生怕打扰到凉溪。
“你回府去,再多劝劝那位壮士。这种人,送上门来的少见,必须要留住了。”
宫大少盯着紧闭的房门,吩咐身边的手下,脑中还在回想着凉溪方才点头时,望向他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这不是个娃娃。恐怕当真是哪里的异人,一直保持着孩童时的面貌。说那孩子只有七八岁,他死也不信。
不到十岁的孩子,即便她天赋异禀,学什么都事半功倍。能斗得过他手下武功高强的侍卫,医术让八九十岁的老大夫汗颜,她终归是没经过什么事,哪里就有那么老成了的?
刚才那一眼,那孩子几乎就差跟他说了——她一定让那人张嘴说话,但不管他要针对谁,得带上她一个名头。
她把他看得透透的。若说她只有七八岁,让他一张二十多岁,再过几年三十而立的人,老脸往哪里放?
他不信!
宫大少心绪烦乱,站在院中,一直等到阳光照进了院子。影子在地上慢慢挪,渐渐挪到那房子的台阶前。
一个早上过去了,那房子里只翻出过一声尖叫。除此外,就一直寂静的仿佛无人般。他几次想要上去敲门问问,又记起凉溪的话不敢多打扰。
手下在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两盘茶点,宫大少也没心思吃。他派回府的人都回来了,说大汉答应了,暂时留在宫府替他效劳。那房门却依旧不曾打开。
这不怪凉溪。她把人救醒其实挺快的,符箓没有让她失望,床上的姑娘尖叫时,就已经不会死了。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这姑娘知道的太多,她也是真疯了。即便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下,说话也颠三倒四,经常答非所问。
凉溪越问越好奇,觉得自己能把博州城总兵府扒个底朝天。她想了解的还有很多,这姑娘却十分不配合,所以才一问就问到了大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