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俺知道,地址俺知道。孩子你就写,宜阳县大宾路……那个……什么楼……什么楼……”
老婆婆一时间想不起来,凉溪就没有下笔,注意到货郎那有些不忍的目光。
“宜阳县的大宾路,大娘你说的是贵宾楼吧?”
“哎哎!就是就是!”老婆婆激动地眉开眼笑,“俺家柱儿就在那里做事呢!”
老婆婆越高兴,货郎就越是心中疼痛。
宜阳县全县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落于敌方之手,尤其是一条大宾路,那是战况最惨烈的地方。这位老大娘的儿子,生还的几率不大。尤其老大娘之前还说,她从上个月开始就再没收到儿子的信。
货郎站到了一旁,整个人都有些沉默肃穆下去。凉溪瞧他一眼,写好了地址姓名,把一封寄托了老婆婆所有希望的信,递给了他。
货郎收下,跟他们告别,安抚老婆婆说一定会想办法将信送到后,挑起担子进了镇。留下满足的老婆婆一边看着他的背影,一边问起了凉溪。
“孩子,你是哪里的媳妇儿啊?怎么来这里的?今儿个老婆子可要好好谢谢你……”
拦住了想要代替她说话的铁蛋,凉溪忍着嗓子的疼,略微篡改了一下他们几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