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藏在袖中的双手抖如筛糠,却见秦国锡又拉起一个歌女,玩味的拉到近前嗅上一嗅,随即往地上一推。那歌女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忙起身想躲进人群,却被秦国锡猛然一剑刺穿了左肩。歌女身上的织锦的窄袖白衣顿时涌出血迹,她惊恐万状地看着尚在肩上的长剑,瘫软在地,发出恐惧与痛苦的哀嚎声。有伙计跪着上前哭求毛掌柜道:“掌柜的,您就说了吧。”毛掌柜长叹一声,正欲开口,忽听人群中有人说道:“那日隔壁之人是我。”
众人皆循声望去,见一人从人群中站起,头梳云髻,明眸皓齿,正是歌女清雪。秦国锡觑起眼睛,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清雪,问道:“你?你在隔壁做什么?”“小人……在隔壁调琴。”“哦?”秦国锡将剑拿在手里,向着清雪走过来,又问道:“你可认识隔壁想要行刺丞相之人?”“不认识,也不知此事。”“你在隔壁为何人弹琴?”“隔壁只有小人一人。”
秦国锡回头看看毛掌柜,见毛掌柜亦是一脸的惊诧,便知清雪是在替人掩饰。他向着清雪走过来,问道:“本将军最后问你一次,你为何在隔壁,又是为何人弹琴?”话音未落,剑已直指清雪胸口。可未等剑锋沾衣,忽被什么兵刃击中,将这宝剑的力道卸了。秦国锡诧然看去,只见清雪前面又站起一个少年,身量尚小,但面容坚毅,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那少年挡在清雪面前,一言不发。秦国锡怒不可遏,当即吩咐要将清雪和那少年连同毛掌柜绑缚起来带走。清雪忙道:“将军,行刺丞相之人,我等当真不识,那日隔壁真的只有小人一人,小人愿签字画押,这里不干阿宏和掌柜的事。”秦国锡哪里还肯听,只催促左右立即上前。左右见阿宏持刀而立,面无惧色,与众人皆不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一时也捉摸不定,便要先上去拿下毛掌柜。
秦国锡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冷笑着对阿宏说:“好小子,你是个有胆量的,可你手中刀虽快,却不能同时救两个人,毛掌柜和这姑娘,你选一个。”说罢,将手中剑放在了毛掌柜颈上。阿宏回头看了一眼,见已有人同样将剑放在了清雪颀长雪白的颈上。“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知道。”阿宏开口道。“那你说说,每说一个人名,我就放掉一个。”秦国锡耐着性子对阿宏说道。
“阿宏!”清雪急切叫道:“不可说。”秦国锡笑起来:“这就不打自招了?不可说什么?你们是自寻死路!”笑声未落,他大喊一声,举剑便向毛掌柜砍去,情急之下,毛掌柜伸手去挡剑,口中说道:“将军饶命,是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