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棠心中焦躁,面上仍作镇静,答道:“多谢丞相厚意,梦棠无功不受禄,实在不值得丞相为我这样费心。我与瘦铁之事,我二人自有主张,还望丞相体谅。”她话音未落,却听外面乱作一团,听见禁军高声呼喊,史弥远大怒,忙令侯真出门查看。
侯真略去了片刻,来回禀道:“外面是江南山庄的人马,为首的是一个老头,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叫阵呢。”邵瘦铁笑道:“定是老付,这老人家见静斋公前脚抓了梦棠,后脚抓了我和三月,一定急得胡子都冒烟了,故此拼了老命来劫狱,都是误会,还望丞相莫怪。”
史弥远捋了捋胡须笑道:“原是这样,竟还有如此忠心的下人,那咱们便一齐出去见见,也好叫这老者安心。”说罢,便带着邵瘦铁和苏梦棠等人,走出了兵法堂。
老付不知一晚上躲在何处,鼻尖和双颊冻得通红,火光下越发显得满头银发白的耀眼。见邵瘦铁也从里面走出来,老付的眼中顿时多了一分安心,他看也没看史弥远一眼,只问苏梦棠道:“姑娘无事吧?”苏梦棠苦笑着冲他摇了摇头,老付忙用询问的目光去看邵瘦铁,邵瘦铁只浅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想让他安心。
史弥远此时已披上了一件大毛斗篷,站出来道:“老先生来得正是时候,可讨得一杯喜酒吃。”老付一怔道:“什么喜酒?我山庄拜丞相所赐,鸡飞狗跳了一夜,有何喜事可言。”史弥远见邵瘦铁和苏梦棠离着半臂之遥,故意将他二人推到一起道:“这里明明放着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老先生竟问何喜之有?”
老付眼中神色一变,开口欲问,邵瘦铁恐他说错话,忙接话道:“是丞相的美意,见三月如今已九岁了,想让我与梦棠早日完婚,因此玩笑了一番,付老不必当真。”老付素来机变,听得此话,已摸出了原委,知道定是邵瘦铁为保全西门三月,认下了西门三月做自己的孩子,史弥远这个老狐狸便将计就计,逼他二人成亲,因此苏梦棠才会满脸苦涩。
想到这里,老付笑道:“那敢情好,小老儿最爱吃人家的喜酒了,只是不知道邵公子要求娶我家庄主,可有尊家大人的的首肯?”邵瘦铁会意道:“付老所言极是,小生家中父母虽已亡故,可乡里族中尚有长辈,我当即刻返乡,与家中长辈商议迎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