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项辛驻马回望,灵州城那座金玉其外的城墙依旧恢弘壮阔,似在嘲笑一切世间的软弱。自跟随师父出山饮血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与“软弱”这个词儿沾边。
不止他是,师父也是。
“项兄还在介怀?”舒鸠从他身边行过,额前的一缕白发轻轻飘荡。这个早生华发的青年是赤伍四将之末,排在项辛之后。
“嗯,有些不解,终究意难平。”项辛催动马腹,与他同行,“师父为何对他言听计从?”
舒鸠笑笑说“金公公的话就是天家的话,天家的话就是忠臣要听的话,柱国是忠臣,自然要听了。”他年纪虽轻,说话却喜欢弯弯绕绕,颇有深意,似个知天命的老将。
“天家定大局,将军置戎策。皇上哪里会管到具体的行军安排了?分明是假传圣旨。”项辛依旧愤愤。
“也许真,也许假,那不是我们该揣测的。”舒鸠策缰提速,“为圣前驱,唯死而已。何必自找苦恼?”
抱着李应乾的史可凡也从项辛身边穿过,冲他扬了扬眉,五皇子则是微微颔首,向师叔致敬。项辛看史可凡一脸的轻松写意,心下更是忧虑怎么人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只有我是个傻瓜?
他再次顺着大军行伍回望灵州,三千亮甲神武军刚刚走出西门,簇拥着那顶亮到晃眼的金色大帐。其形制之嚣张,仪态之张扬,活像天家御驾亲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