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欲颓,沉鳞竞曜溃崔巍。
及将暮也,天边那轮落日烁乎而低,赤盖下空,浑浑黄黄,渐无精光。霍太山大火渐熄,黑烟正逐步散去,露出一片焦土。
整座山体烧成了一炉炭火,森林草木荡然无存。霍县县城从大地上消失的干净,城西北侧及中线北侧留下两座陨落状巨坑,深可逾丈。原来的西城门外横卧了数千具尚能看出人形的碳化焦尸,一阵晚风吹来,尸体碎裂为炭砂滚走。
热浪退去的世界,只有死寂与残阳相伴。
县城废墟西南角,有一抔黑土忽然拱了两拱,而后噗嚓绽开。一个人影从土中站起,昏黄光线恰好照亮他面容。
长袍破烂烂,头发焦燎燎,此人左侧头顶、面部直到肩膀都已被火烧的焦烂,样子惊人可怖。虽是重伤在身,依然在地下躲了如此之久。
疼痛、憋闷、不甘,长久的发酵至此时重见天日。男子仰天张口,却只听到喉咙中的嘶哑难当。他想喊却又不敢喊,怕惊醒了怀中的宝贝。
两个襁褓在他手中稳稳安卧,当间婴孩安稳熟睡,粉嫩的小脸儿吹弹可破。
混着血吞音的裂喉无声呐喊“将军!柳土獐定不负所托!”
一日前,申时
山火燃起冲天光,沦浪巨舰推开熊熊浓烟,向西方归去。巨龙牵动舰体加速,俄顷已是数十里。
一支东向而行的商队恰恰经过,只见云中巨山大船一座,自东而西,底部形如旋螺;下午阳光本来正好,维时牵动浮云蔽空,天色斗转昏暗。整队商人被眼前奇景吓呆,十余匹驮着货物的马匹齐齐受惊,正慌张跳跃;牵马商人也不去管自己的身家宝贝,只望着云中巨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