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娇飞快地朝客厅旁边的次卧瞄了一眼,轻轻压低了声音“你还真打算把那孩子带在身边一辈子,你总是要结婚的啊。”
这一次,赵韫娴没有回答滕娇的问题,她把头轻轻地靠在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上。
余声的生日在十一月,下个月她就要九岁了,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大多数已经在上小学三年级,可是因为学籍的问题,余声上个月才刚刚被一所寄宿制小学接收。
想到这里,赵韫娴也觉得对孩子有些抱歉,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不能给予余声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只能让小孩子这么早就要适应集体生活。
滕娇把行李收拾好离开赵韫娴家里的那一天,赵韫娴领着余声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亲近的大人突然要离开,余声一开始自然是哭闹了一会儿。滕娇拍着余声的脑门安慰她“娇娇阿姨还会经常你看你和姑姑的。”余声流着眼泪呆呆地点头,任由赵韫娴把她送上了学校来接小学生的托儿车。赵韫娴在车窗外跟余声挥手道别,然后转过头走到了街对面的公交车站。
上午十点的医院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赵韫娴成功地避开堵在楼梯口似城墙一般的人流,快步来到了护士站。匆匆换上工作服,跟轮值的护士交接了班,娴熟地核对医嘱和药物,这个时候,护士铃嗡地一下响了。赵韫娴回头去看,果不其然,又是七号病房的二号床。
应付难缠的患者也是医疗工作者日常工作的一部分,赵韫娴调整呼吸,快步走进七号房间,刘君武正歪在枕头上扑闪着眼睛看着她。
“赵护士,我的头好晕,我觉得恶心,想吐。”刘君武说。
赵韫娴量了一下刘君武的体温,又测了他的心率,一切指数都显示着躺在床上哼哼的人很正常。赵韫娴放下手里的测量仪器,对刘君武说“轻微脑震荡两到三周就该康复了,可是你都已经躺了快一个月了。”
赵韫娴一边说一边环顾着刘君武的病床,很快,她就找到了新大陆。
“脑震荡急性期患者应该注意多卧床休息,避免接触外界的不良刺激,减少脑力活动,你把手机放下试试。”赵韫娴指着刘君武捧在手心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