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下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洛袖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待下人离去后,洛袖伸出手,将雅间的门推开。
——
陆钰曾经也不喜欢喝酒。
他讨厌那过重的、浓烈的气味,酒液的芬芳在他看来是一种沉沉的压迫,无孔不入地钻入四肢百骸,使人绵软无力、神志模糊。稍不留意,那怪异的味道就钻入肺腔,引起一阵阵呛咳。
可是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迷恋上了醉意。
听起来很矛盾。他讨厌喝酒,却迷恋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他知道一个醉鬼是很容易被原谅的,被他人原谅,被自己原谅。
醉了以后,思考的能力丧失殆尽,行为也就失去了理性的缓冲。他所见的、所做的,都是如此纯粹,将复杂的弯绕都一笔勾销。
何其可悲。他呼唤无邪,却陷于沼塘中无法自拔,最终只沦落到靠自己所厌恶的酒来稍作派遣,撷取一点虚幻的温暖。
陆钰撑着额头。他睁开眼,然后将眼睛闭上,随即再次睁开眼。
洛袖出现在他面前。在他偶尔如此放纵自己时,洛袖的身影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多数时候,那是两年前的洛袖,纯真、美丽、活泼,还有他最为歆羡与欣赏的无邪。他知道那只是若干场幻觉,幻觉中他所爱的女孩是上天赐下落在他怀中的一颗星星,是春日里迎风而立盛开的第一朵枝头花。她依恋地靠着自己,偶尔假装嗔怪地抱怨“你怎么还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