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道“这也正是臣不解之处。顾之棠见有人贩卖率性堂考试题目,于是买下来,去跟博士告发,让博士提前换掉考题,这才免去了舞弊之事。可是,有人却不念她的功劳,反倒抓着她的错处不放,说她见利起意,把这一科的题目买下了,很明显是居心不良,于是当罚。”
顾之棠谨记着江暮云所说的,现在也不说什么了,只在旁边拼命的憋着眼泪,垂首不言。
启元帝慢悠悠的翻了一下折子,道“这确实过于严苛了。”
并未表态。
江暮云又道“且……顾之棠罚了,别的买题目的人,却不罚。臣实在不解,便是顾之棠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些,可是初心是好的,并且也立了功。若太学真如此严苛,说当罚那便当罚。却偏偏只罚一个有功之人……这未免难以服众。”
这分明就是有人公报私仇针对顾之棠了。
启元帝看着垂头不语的顾之棠,把矛头转向她,“顾之棠,你有何话说?”
顾之棠抬头,泪汪汪,“学生委屈。”
触及到她的泪眼朦胧,饶是启元帝都怔了一下。
这也哭得太委屈了。
启元帝哼了一声,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如此哭哭啼啼,做儿女姿态,可是这张脸太加分了。
再加上她流泪流得悄无声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跟他那曦月公主平时跟他闹脾气的模样很是相像,于是这心奇异的就软了。
于是启元帝眉眼一沉,对江暮云道“此事你来负责,科举的考场舞弊屡禁不止,现在作弊都作到家里来了,朕岂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