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忙打断他。
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听江暮云表衷肠了。
顾之棠大概能理解他。
一个人被捧得太高,身上总是要承受一些压力的。只是她一点也不想当他的倾诉对象,只想与他保持距离。
因为聊天聊着聊着,容易聊出感情来。
顾之棠很不喜欢模糊界限,她一向爱恨分明。拎不清的时候是真的糊涂,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清醒的时候也异常清醒,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不巧,她此时很清醒。
大概是在别庄的那段日子,她把脑子里进的水都化为眼泪流出来,便清醒了。
江暮云微微一笑,道“过几日,我邀请了一些同好举行诗会,来给四郎送拜帖。”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带着墨香的帖子,上头写着四个字四郎亲启。
字迹苍劲有力,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张狂,肆意。
顾之棠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没兴趣,不参加。”
江暮云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如此说了,于是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帖子,“若是诗会不喜欢,那便来一起赏画。”
“……不去。”
“啊……”江暮云道“四郎真不给面子,那便来听我弹弹琴吧,以乐会友也是极好的。”
说着又递上一张帖子。